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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先生》古风，师生 第七章

  

  第二天一早，学堂上，倒是没有急着上课，进来一位老爷爷，是这个私塾的看门人，听说是沈萧睿家的管家，一直跟随沈萧睿，也是知书达理，是他那个年代的读书人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先生好，老爷爷，你不是常常坐在门口的那个老人吗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哈哈哈是我，你们记得我啊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先生，这节应该是沈先生的课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我知道，因为学制改革，不知你们有没有看到外面墙上贴的公告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看到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那就好，今天起呢，你们要在我这里抽签，一人有一次反悔的权利，抽到哪位先生，接下来的一个月，你们要跟随他们学习，期间有淘汰制，积分末尾的，就会被淘汰，回到这里，我在这里将教授大家一个月的课，到春节那天，谁留下，那么，谁就是先生们的徒弟了，但没有被选上不要气馁，后面还会有机会的，只是今年提前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现在，你们按顺序走上来从我手里挑选一个带有先生们签名的纸，纸的背面，也就是给你们展示的这面，有图案或是文字，你们可以根据自己心之向往的那个，选择，但如果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位先生，那么，你将有一次机会重新抽取，然后在两次抽中的里面选择一位，接着就可以去他的屋舍找他了，先生们已经在等待你们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私塾内一共有三个蒙馆，顾谦亦处在的二蒙馆里是人最多的二十人，分为四排五座，其他两个都相对少一些，按这样来算，也有将近五十人要一起争夺五个名额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坐在后面的顾谦亦根本没放在心上，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周翊川，这个他唯一的朋友，在这将近半年的生活学习中都帮助他许多，但他们二人之间终究不是一路人，顾谦亦自己也并不想参与这种事情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等到屋子里的人都快走光了，顾谦亦才走到前面，看着摊在桌子上的纸片，眼神定到了那个写着文字的纸片上面，突然还大胆的认为那就是苏慕白，上面的几个大字：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所愿皆所得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顺手拿起来，翻过来，才发现并不是苏慕白，是个他不认识的老师，应该是其他两个馆里的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见顾谦亦好像满脸不对，老头便开口提示道：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还可以选择一次，然后二选一，小公子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其实顾谦亦已经想要放弃了，拿到哪个算哪个，没想到还能抽一次，不抽白不抽，眼神又去找，就落在了一个画着鹤图案的纸片上，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想都没想就拿起来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没想到，是沈萧睿的名字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愣在原地，一个是不认识的老师，一个是自认为是讨厌自己的老师，可如果选择沈萧睿就当是答应了周翊川的诉求，如果自己被淘汰，这样也好解释，不至于让他生气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想着，就放下了另一个纸片，拿着沈萧睿名字的纸片，走向那个熟悉又不熟悉的屋舍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走到门口，见里面人不算少，大约有十几人了，真是，受欢迎呢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径直走进去，坐在最后方的地上，不想离前面太近，那人也不是很想看到他的吧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陆陆续续的，他的前面一直在新增人数，但身边或后面确实是没有人来，也罢，不是很需要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大家好，我是周翊川，是沈先生的学生，请各位多等下，先生马上就来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听到熟悉的声音，顾谦亦才放下手中玩着的沙土，抬头看去，刚要打招呼，沈萧睿就走了出来，周翊川和自己笑了笑，就去虚扶着他老师坐在大理石的墩子上，四周安静了下来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从你们踏进这里的那一刻，你们的考核分就已经开始生效，当然，第一考核，是你们这半年来的表现总结，午休后，第一阶段考核通过名单就会张告在墙上，你们要注意留意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，我会教导你们所有课程，包括习武，礼仪等，考核分也是我打，所以，请各位同学多加上心，考核很残酷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………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后面就说了些注意事项和要求，这些刚在学堂里已经说过了，就宣布下学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午饭，周翊川加速吃完后，和沈萧睿告假来找顾谦亦，一进来没有找到人，问了个人，那人说不是在房顶就是在寝所里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于是先在外面冲着屋顶喊了两句，没想到他还真的在上面，翘着二郎腿躺倚在房梁上，手里拿着馒头，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着，很像个落魄的人，但又很洒脱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顾谦亦！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啊？周翊川吗？你等等，我下来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二人走在回寝所的路上，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怎么了来找我？居然没陪沈先生吃饭吗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吃过了，你居然真的选了先生的名额，太棒了！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我也觉得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那你要努力啊，留下来，和我作伴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好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………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午后，第一轮考核结果已经被贴在了公告上，这一轮其实就是看以往表现，不出意外每个老师只淘汰了一两个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继续留在自己手下的名单都也已经贴了出来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周翊川拉着顾谦亦挤到最前面，找到沈萧睿的名字，开始一个个往下找，直到最后一个，都没有看到顾谦亦的名字，意味着，他被淘汰了，在第一轮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周翊川拉着顾谦亦就往外跑，顾谦亦正在考虑怎么和他说，就被拉了出来，然后被那人拽着一直跑，见跑的方向是沈萧睿的屋舍方向，才甩开那人的手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周翊川，你带我去哪儿啊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去找师父，他一定是搞错了，你怎么会被淘汰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找什么啊？这很正常，我这半年，迟到的分数就不用说了，我课上作业没有完成过，留的背诵我也磕磕巴巴的，当然会被淘汰，周翊川，你就好好做沈先生的弟子，我就安心还过我的快活日子，明明不用那么麻烦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我只是想让你和我一起，只是想让你变得更优秀而已…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周翊川就这么气愤的跑开了，留下顾谦亦一个人在原地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既然被淘汰了，就不能去了，只能回学堂里学以前的知识，那个老爷爷就负责教这些被淘汰的学生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顾谦亦进来时，发现屋里竟然算上他只有五个人，也就是说，第一考核，就淘汰了五个人，而且，好像还是一位先生一个，现在顾谦亦有些后悔怎么没选到苏慕白的名额，这样，可能被淘汰的就不是他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但那时的顾谦亦很单纯，他的考核分，不论在谁那里，都是最后一个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看着那老爷爷拿着平时沈萧睿拿着的书卷进来，倒是有些恍惚，上午还在屋舍里听沈萧睿讲课，下午就又回到了学堂里，不过，都一样，顾谦亦不在乎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下学后，顾谦亦才知道，整个私塾下学的只有他们五人，另外的学生都继续上着课，于是顾谦亦打算回家瞧瞧，再赶回来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看着府上紧闭的大门，感觉今日一天都在被拒之门外，摇了摇头，，上前笨拙的去够到两个大圆环，“绑绑”，就听到里面有人走过来的声音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门被从里面打开，管家的脸映在眼前，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小，小少爷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是我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快进来，你大哥二哥都回来了，正一起吃饭呢！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好，我呆一会就走，您不用管我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好好好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接近正堂，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和夸赞，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老二你这次真不错啊，办事效率很高，不拖泥带水，连圣上都夸你呢！真给你爹我长脸！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儿定不负您的期望，继续努力！”

  

  “好啊好啊！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顾谦亦停下脚步去听，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，不想进去了，刚要走，管家就已经和顾桦道禀报完了，就听到里面那人喊着：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回来了还不进来，等我请你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顾谦亦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顿时，屋内的气氛结成冰般没人说话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听说你们学堂里改了制度，老师们能在蒙馆选徒弟，今天刚开始第一考核，你如何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我被淘汰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淘汰了？才第一考核，就被淘汰了？”

  

  “嗯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解释，为什么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扣分太多，就被淘汰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因为什么扣分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不知道是否，是另一种情绪，怕你顾谦亦有些紧张，但还是如实回答着：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迟/到，还有背，背诵作业完成的不好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背个书都背不下来，要你有何用处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顾谦亦站在原地也不再说话头低了下去，一旁的二哥倒是求着情：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父亲，弟弟有可能是需要适应一下罢了，后面肯定没问题，是吧，谦亦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嗯嗯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顾桦道平复了下心情，觉得二儿子说得有理，于是赶人道：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快回去吧，别又迟到！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顾谦亦看看桌上摆的美食，还有烧鸡。然后回答道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那我就先回学堂了，抱歉，打扰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说着就退出了房门外，为他们关上门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转过身，走去自己的房间，看了看，东西摆设都还是原来的样子，打开床头的柜子，里面抽出两打儿纸，因为叠千纸鹤的纸都用完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随后出了家门，又是那个拐弯处，回头看了看，

  

  希望下次回来，能不让您失望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这是顾谦亦的想法，可他自己也知道，很难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两天后，正听着老爷爷的课，讲的是论语里的东西，他完全听不懂，但努力去听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就看到沈萧睿走进来，和老爷爷说了些什么，然后看向顾谦亦，示意人出来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顾谦亦摸不着头脑，怎么来找自己了，还是沈萧睿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走出去，在院子内，沈萧睿还是以前的装扮，但眉间多了几分肃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你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被淘汰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这话问的顾谦亦很无措，

  

  “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我知道啊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那为何要说动你父亲和翊川向我为了你讨要多一次机会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这可真是冤枉了顾谦亦，那日分别后再也没见到过周翊川，虽然回了家里，也只是说了几句客套话，哪来的说动？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我没有啊！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沈萧睿笑笑，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你若知道如此，当初为何不努力？为何等到造成了自己如今的一步，你又悔改，那你为别人考虑了吗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我…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你父亲今天和我吃了饭，在桌上提起你，他请求我收你为徒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顾谦亦被这句话打在原地，是该哭还是该笑？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未完待续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