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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一章 军旅，成长

一辆越野车行驶在路上，车内一片寂静，只有副驾驶的一个沉默寡言的人，应该是贺鸣沧的秘书吧，还有后座的贺鸣沧，剩下的陆啸行当然是开车的那个。

红灯，缓缓停下，等待。

思绪回到刚刚罗经年对他说的话，“好好跟着老贺，你会学到很多东西，他脾气不好，你长点眼力见，别总是往枪口上撞。”

“是...”又抬起头，满眼期待地看向罗经年，“师父...”

“说。”

“我...我还可以碰枪吗？”看出眼前的青年是多么的担忧。

“按理说可以，但你现在既不是学校的学员，也不是哪个部队的，没有权限去碰，具体的，要听老贺的。”

青年失落地点点头，顺势低下头去，不愿把委屈显现出来。

“你就好好的，跟着你首长，别去想有的没的，更不要一直问他这些，你这件事，是老贺他帮你压下来的，他自然也会放在心上很久，在他身边仔细做事，别出差错，或许他哪天心血来潮，自然会让你碰枪。”

“是，知道了，师父，那我下去了？”

“去吧。”

回过神来，绿灯正好亮起，启动引擎，还悄悄地看了眼后视镜里坐在后座的男人，不由得觉得，后面的日子是不太好过了。

跟在贺鸣沧身后，沿着种满树木的小路上走着，满是穿着军装的人在训练，或是停下来向贺鸣沧敬礼，他更觉得有些不自在了。

进到宿舍楼一楼，右拐最后一间，挨着卫生间，倒是方便。

“以后你就和小刘住一个宿舍，他会告诉你该做些什么，现在是午休，午休后，来我办公室。”又对旁边叫小刘的人嘱咐道：“你带他去后勤那里领套衣服，生活用品什么的都要，把这里的作息都和他讲讲。”

“是！”

便见那男人迈着步子出去了，他的办公室在另一栋楼。

“走吧，这边。”

陆啸行不知道该喊这人什么，只是跟着走。

“你多大？”

陆啸行有些迟钝，随后答着：“二十。”

“刚二十岁啊，真是不多见，一定很优秀。”

“没，还好。”

见陆啸行太容易害羞，便不再逗他。

“叫我刘哥吧，我比你大五岁，在参谋长身边有几年了，不过你放心，我是有自己的其他任务的，不常跟在参谋长身边，所以要多多靠你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还挺生疏，放心，我很友好。”

陆啸行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这句话，那人也没再继续。

带着陆啸行把全身上下的东西都拿来，回到宿舍，一边帮着他整理一边给陆啸行讲着：“这边凌晨会拉集合号，一周有个一两次是连续一天内拉好几次，其他时间都是正常，五点起床，五点半集合，就开始早训，这些你应该都知道，和你大学差不多的流程，只不过就是强度大了些，这些你都不必参与，起床的时候你起来，收拾收拾内务，去跑个步，然后就可以去找参谋长了，他就在旁边那个楼的二楼左手边第一间，你要告诉他一天的工作有哪些，然后在首长身边，直到一天的工作结束，如果需要出去，注意好首长的安全，其他的你上手就会明白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还有，首长他对人对事都很严格，尤其是对身边人，刚开始都会不太好过，后面就好了，首长他很慢热，熟络后，你会发现他很有趣。”

“是。”

一个中午的午休，都在听眼前这个刘哥讲关于这里的一切，可他还暂时接收不了这么多，他其实很困了，二十天的禁闭，一天都没有睡好，可惜没有机会。

登上二楼，整理下衣冠，刚拿的新衣服，虽说合身，但还是不太适应，敲门进入。

贺鸣沧正倚在椅背上，戴着眼镜，翻看着报纸，这个时代了，果然还是这代人还在坚持着看报纸的习惯。

“首长。”

贺鸣沧并未理会，或许陆啸行也没想到，他上来就碰到了贺鸣沧的怒点，也或许是那个刘哥没告诉他，贺鸣沧在做事情时，很不喜欢被打断。

没得到回应，也只好站在原地，心里想着这就开始了吗？

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，楼下传来列队整队的声音，喊着一二三四的口号跑远了，他很怀念的，让一个即将成为特种兵的人，变为参谋长秘书，简直就和把他的兴趣爱好扼杀了一样。

不久，贺鸣沧放下报纸，没摘下眼镜的双眼更显得狠厉，直直射向陆啸行，“该做什么？”

“我...您今天的工作很少，已经没有了，我不知道该去哪里...”这话说的属实不像回事，可青年却是真的满眼单纯。

“门外有你的办公桌，有事我会叫你，没事不必进来罚站。”

听到这话，陆啸行有些羞愧的低下头，“是。”

关上门，还真发现有个桌子在门外，不过寒酸了些。

桌上摆的是会见记录表和打卡记录，他来就要签上自己的名字，不然算他旷工，迟到。

然后呢？还干什么？

他印象里的秘书都不停地忙，怎么到他这里就干坐着。

‘贺瀛洲这会儿在干什么，应该是在带着队伍热火朝天的训练吧。

突然想到干爹，上次匆匆回来，发现干爹走了，这次竟也忘了，现在真的好想他，想吃干爹做的面，想看干爹挥着手为他们讲解以前的辉煌伟绩。

甚至，他竟然想起了家里，是啊，家才是每个人的避风港啊，受了委屈的孩子都想回家啊...’

“陆啸行！”被一声叫喊打破了睡梦，他居然，坐着睡着了。

慌忙的打开门，迎面便是贺鸣沧的脸，“首长，抱歉，我...”

话还没说完，贺鸣沧抬腿就是一脚。

陆啸行摔出门去，多日来进食不规律，被这么突然地重击一下有些反胃想吐，拼命咽着口水，撑着身子赶紧站直。
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
“对不起首长，我不小心睡着了，我没听到，对不起，我不会了。”

贺鸣沧走近，手钳住陆啸行的脸，“这是一次，我饶了你，再有第二次，老子把你绑在楼下的树上。”

“是！”青年连续地点头，生怕贺鸣沧不相信他。

贺鸣沧将手里的文件夹摔在陆啸行怀里，“九月份最后一次招新兵，你负责收录信息。”

“是。”

直到门被关上，陆啸行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，捂着腹部坐下。

还未喘过来口气，屋内再次发出喊叫声：“陆啸行”

这次他飞奔进屋嘴里答着“到。”

贺鸣沧坐在位置上，见他进来，“就按这个速度，以后但凡慢了，就给我在这一直来回练，看看是门先坏还是你先学会。”

“是！”

“出去吧，忙你的。”

“是。”

回到苍狼的贺瀛洲，第一时间得到的并不是队友的热烈欢迎，而是韩双瑛牺牲的消息。

这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，顾承颐原本打算和他讲讲接下来队长需要做的事情，看人有些恍惚，就叫他回去休息一晚，明天再说。

站在窗边，扭头看看旁边的空床，除了人没在，其他都在，原本的流程应该是，二人通过考核，晋升队长副队长回来任命，现如今，谁能想到出了意外，陆啸行没能和他一起回来。

韩班长走的时候很壮烈，听说是为了救第一次跟任务的兵，那个兵被顾承颐关在禁闭室里几天，已经是求着人放自己出去，顾承颐终究是放了他出来。

想起刚进预备队，认识韩班长时，已经有几个月了，不能说是像亲人一般，但心里就像有个石头堵着，很难受，悲伤吗？不是。

或许韩班长，是他军旅生涯中，第一个真真切切离开他的人，他一直都不敢把梁政屿放第一个，他总觉得他大哥没离开。

‘咚咚。’

“请进。”

“你还好吗？”是顾承颐，这句问话让贺瀛洲有些恍惚，以前，问他这句话的人，一直都是陆啸行。

结束半天的秘书工作，回到宿舍时，他简直不能再动弹，自打贺鸣沧把文件夹给他后，他一下午都没闲着，眼睛都快看瞎了。

“陆啸行！陆啸行在吗？”楼下不知道是谁嗷嗷喊着他的名字，陆啸行满脸黑线，他腹部还痛着，从未想过有一天听到自己名字会怕成这样。

打开窗户，“我是。”

“新来的吗？快下来，有你的电话。”

是了，中午刚下车，手机就被贺鸣沧收走了，只不过，给他打电话的是谁？是师父？

走到电话亭前，拿起电话，放在耳边。

“是我，贺瀛洲。”

...